我在后宫开冥途第302章 死人写不了新账
晨雾如纱缠绕着冷宫残破的檐角。
风穿廊而过带着铁锈与陈年骨灰的气息。
沈青梧跪坐在火盆前指尖仍残留着名单上墨迹的触感。
那三个名字——周廷章、孙观星、李德全——像钉入血肉的毒刺深埋二十余年如今终于被她亲手挖出。
火舌舔上皮纸边缘焦黑迅速蔓延墨字在烈焰中扭曲、蜷缩如同那些曾被碑油吞噬的灵魂在最后时刻发出无声嘶吼。
“你不能去。
”烬瞳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魂体已薄如蝉翼几乎与晨光融为一体“他们不是冤魂是活人!动‘唤旧’追索活者之罪等于逆天改律!地府不会坐视反噬会直接烧尽你的命火根基!” 沈青梧没有抬头。
她望着火焰中最后一缕灰烬飘起轻声道:“你以为我在报仇?” 她抬手掌心浮现出一块腐朽木牌边角虫蛀符纹斑驳。
那是她师父留下的赶尸人通行令早已失效多年。
可此刻她咬破指尖以精血为墨一寸寸重绘封印符线。
血珠滴落木牌震颤竟泛起幽蓝微光。
“这是‘代罪凭证’。
”她低语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凡持此牌者将短暂承受我过往错判之痛——百鬼啃噬神识阴雷贯穿魂脉三日不得安眠七日不得清醒。
若能熬过算他命硬;若不能……便是天道借我手试其罪。
” 烬瞳剧烈颤抖:“你这是在用自己残存的命数做祭品!阳气只剩一成再耗一次‘心证冥途’你会当场暴毙!” “暴毙?”沈青梧冷笑眸底掠过一丝猩红“我早就不该活着。
但既然地府允我行一日之权那这一日我要定人间之罪。
” 她站起身身形摇晃却挺直如剑。
玉锁贴在胸前滚烫如烙铁每一次呼吸都像吞着碎玻璃。
但她步伐坚定踏出冷宫走入宫道深处。
当夜礼部尚书周廷章独坐书房烛影摇红。
奏折堆叠如山他揉了揉太阳穴正欲提笔批阅忽觉案头一凉。
一块黑木牌静静躺在砚台旁不知何时出现。
他皱眉伸手去拿—— 指尖触及刹那银火炸燃! 火焰无声无息却直透五感。
眼前景象骤然崩塌书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锅锅下燃着幽绿骨油锅内翻滚着惨白人骨。
一名十岁幼童跪在碑基前哭喊:“爹娘救我!我不愿献碑!”守卫狞笑着拖他而去孩子指甲在石碑上划出血痕碑底赫然刻着一方私印——正是周廷章的官印! “不……这不是我……”周廷章踉跄后退却发现自己的手正递出一道密令纸上朱批赫然是:“丙寅批次童骨三十具婢心血五鼎速送御碑林。
” 幻象骤收。
他重重摔倒在地七窍渗出血丝口中不断喃喃:“烧了……都烧了……锅底有印……我签的……我都记得……” 银火熄灭木牌化为灰烬随风散去。
次日清晨太医匆匆入府诊脉良久摇头叹息:“心疾突发神志溃散恐难痊愈。
” 宫中尚无人知昨夜之事唯有冷宫槐树下一片灰烬悄然落地。
沈青梧倚树而立唇角溢出一丝黑血手指深深掐入掌心才未倒下。
烬瞳浮现声音几近哀求:“第一个已经倒下够了!李德全和孙观星不必亲历震慑足以……” “震慑?”她缓缓抬头眼中无悲无喜唯有一片死寂深渊“死人写不了新账。
只有活着的人才会因恐惧而颤抖因痛苦而忏悔。
” 她望向夜空星河如练。
而在钦天监高台之上孙观星正仰首观星。
忽然间天穹微微震颤北斗第七星陡然暗裂——一道细长如刀的黑痕自紫微垣蔓延而出。
他心头剧跳还未反应整片星空竟开始剥落。
一颗颗星辰坠下化作赤裸童尸砸向钦天监琉璃瓦顶发出沉闷撞击声。
每一具尸首手中都攥着一页染血星轨图上面写着同一个名字—— 他的。
夜风割面沈青梧立于太极殿角楼之巅黑袍猎猎如一面不归的招魂幡。
她指尖轻捻一枚断裂的金钗在掌心缓缓转动边缘锋利如刃映着天边残月泛出冷铁般的光泽。
三里之外礼部尚书府火光未熄钦天监高台惊鸣不止内务府库房传出撞门哀嚎——三处异象同出一源却无一处见血封喉。
“你没动手杀人……可他们比死了还惨。
”烬瞳的声音浮在耳畔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散入夜风。
沈青梧眸光不动只将金钗碎片贴至唇边轻轻一吻。
那是一抹近乎病态的温柔像是祭奠又像誓约。
“死太轻了。
”她低语“他们用童骨筑碑以婢心血燃灯换王朝‘灵脉稳固’。
那我就让他们亲眼看见——那些被压进石基里的脸听见他们在梦里喊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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