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群侠传第七百三十一章 续肠陆
但再差的军医也会治箭矢伤实在是遇到的太多了。
清游戏主人《笑林广记》有个笑话:人往观武场飞箭误中其身迎外科治之。
医曰:“易事耳。
”遂用小锯截其外竿即索谢辞去。
问:“内截如何?”答曰:“此是内科的事。
话是玩笑其实彼时军医本就偏向外科清除创口拔起箭矢剔去腐肉缝合伤处乃是做的最多。
起出箭矢更是术业专攻。
即便深入身体的箭矢也有办法取出。
《虎钤经》中便有“出箭头方”:蜣螂自死者一枚土狗子三枚妇人发灰少许。
右将蜣螂去壳取其白肉与二味同研如泥用生油涂中箭处则如膏药。
俟肉做痒即以两手蹙之其箭自出。
取箭矢需要用到的器械很多都能治药箱之内器具也是齐备各色刮刀长刀小刀剪刀、镊子、启子、针线一应俱全。
沈放将所需工具一一挑选而出扔入滚水烫过。
古人虽不懂细菌病毒之说但医者已经有了消毒的概念。
与萧平安两人净手又以麻布遮住口鼻。
叫人取井水凉过的大麦粥汁过来先与秦广清洗伤处。
此法也是《诸病源候论》所载高温煮过的大麦粥汁无毒还能滋养肠道。
秦广伤的太重被韩复一刀刺入腹中先是切断一根小肠随即刀锋上扬又将他腹部切开。
虽完全切断的肠子只有一处但伤到的肠子却有多处都需一一缝合。
好在秦广断的乃是一根小肠大肠血液供应没有小肠好损伤后不易修复。
且大肠是人体最大的菌库细菌极多一旦与外部接触很快便会感染而死。
沈放虽不明此理但有医书指引知道小肠伤势比大肠好治加之秦广身强力壮才敢贸然一试。
除却完全切断的小肠一共探明七处肠道破损有轻有重。
沈放决定先从简单的练练手取出一对夹子将一处大肠损伤处拢合。
叫萧平安轻轻拿住莫要晃动自己取了针线出来。
见了那线眉头却是一皱道:“没有羊肠线么?” 一旁那都能治期期艾艾抠抠缩缩自怀中掏出一个丝布包裹的小包唉声叹气道:“这些还是我辛苦得来此人分明……”“无救”二字终未敢说手握小包恋恋不舍还是不肯递过。
郑公侃见他居然还敢藏私忍不住醋钵儿大小的拳头就想上去招呼。
但毕竟非常场合强忍火气一把夺过双手递给沈放。
沈放拆开丝包果然是一圈羊肠线。
外科缝合手术由来已久已有数千年历史。
从最早的骨针到铜、银、铁从麻线到丝线、从头发、肌腱、到肠线经历了漫长的探索过程。
隋唐时期桑皮线逐渐成为国医首选。
《医心方》卷十八《治金疮肠断第七》里曾引“万氏方”说:“……若肠已断者以桑皮细线缝合热鸡血涂之乃令入。
”又在谢士泰《删繁方》上有“治金疮肠出方:去桑皮细线缝肠复皮用蒲黄粉粉之。
” 所谓桑皮线乃是桑树之根皮去其表层黄皮留取洁白柔软的内心锤制加工而成纤维细线。
桑皮线制作简单坚韧不易断折更有药性和平清热解毒促进伤口愈合诸多优点。
唐宋之时桑皮线已广为医者所用。
沈放所要的“羊肠线”在当时还是新鲜事物。
在西方传说其历史远在二世纪但医学上的应用普遍认为是十世纪阿拉伯名医宰赫拉威(约936~1013)发现。
羊肠线其实就是羊、牛、马、骡、驴之属的肠道外层浆膜。
以出生七至八月的羊羔为最佳刮去肠上脂肪及其他杂质取最里层黏膜以碱水浸泡清洗。
平整后以硫磺烟熏防虫、防腐再拧成股线。
羊肠线最早在西域便用作琴弦相传宰赫拉威就是因为一根琴弦被猴子所吞意外剖腹发现琴弦已被猴子吸收。
用于缝合极易被人体吸收还不须拆线于是逐步运用于外科缝合。
在沈放此时此物早已从西域传到中原。
但中医颇为自傲瞧不起西域胡医这羊肠线并未引起重视而且其制作远比桑皮线复杂。
羊肠线的一大缺点是细菌感染的几率较高但因缺乏大量案例参考这方面的缘由还不为人知。
沈放听六师兄讲过此线肠道缝合自然不会再去拆他有能吸收掉的羊肠线自然更好。
一切准备停当沈放动手缝合这与缝衣服倒也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更要胆大心细。
沈放和萧平安两人素习武功一双手自是稳如泰山。
一针扎在肠上秦广双目猛地一颤。
那医官药箱中倒是还有少许麻药但沈放却未动用。
《列子·汤问篇》扁鹊为公扈和齐婴治病便有了麻药:“扁鹊遂饮二人毒酒迷死三日剖胸探心易而置之;投以神药既悟如初……。
”《后汉书》载华佗发明“麻沸散”更是广为人知。
但不论扁鹊的“毒酒”还是华佗的“麻沸散”都未传世。
宋代窦材《扁鹊心书》中载有“睡圣散”记之曰:“人难忍艾火炙痛服此即昏不知痛亦不伤人山茄花火麻花(即大麻)共为末每服三钱一服后即昏睡。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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