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交响曲第419章 墨脱山海之间云雾深处
每一次抵达一座城市前我都会在《地球交响曲》的页脚留下一个标记。
而当我翻到“墨脱”这一页时纸面似乎泛起了一阵潮湿的雾气。
我用手指轻轻摩挲那片地图角落的墨绿色仿佛真能感受到雨林的呼吸与云雾的心跳。
从曲松出发前往墨脱并不容易。
哪怕时代已令交通更加便捷这座“云中藏地”的隐秘县城依旧用厚重的山体、跌宕的雨水与迷离的林带层层筛选着每一个靠近它的人。
抵达墨脱的前一晚我借宿在波密与墨脱交界的藏族村落。
夜深雨势陡然袭来屋顶如鼓面雷声似滚滚战车。
屋主名叫罗布年近花甲沉默寡言却在炉火边突然开口:“墨脱在我们心里不是地名是一座莲花。
” 我一怔他继续说:“你进去不是为了看风景而是去听它说话。
” 他的话让我整夜难眠。
雨声如鼓回荡在心湖。
我看着窗棂上的水痕一点点滑落仿佛墨脱正以它的方式在窗外轻轻呢喃。
那一夜我写下了一句话:“若有一地能将灵魂熨平那便是云中之地——墨脱。
” 炉火将他的脸映得发红那双沧桑的眼里有一种沉静的光。
他说:“进去之后别着急看风景先听听自己的心。
” 我那一刻明白或许真正的旅行不是外在的奔波而是心灵在某个地方找到回声。
真正进入墨脱是从高原边缘急转直下的过程。
道路如刀切气候如梦变。
起初车行在冰川冷杉之中转瞬间便被湿润藤林包围。
那是一种毫无过渡的转折——仿佛人生一页翻下就是全新的物种、声音、颜色、气息。
山体剧烈倾斜河流仿佛失控的猛兽冲撞山谷雨水像是天倾眼前一切都湿润、苍绿、生猛。
我下车站在一处悬崖边远处是无尽的绿海近处是奔腾的雅鲁藏布江支流。
风中夹带着树皮、花粉、青苔与朽木的味道像是大地用最真实的方式在告诉我:“欢迎来到这里。
” 司机告诉我从这里开始信号时有时无有些段落至今仍在修补“墨脱不欢迎浮躁的人。
”这句话我记在心底因为那正是我想在这里找到的答案。
雨愈下愈密天地仿佛一锅浓汤我在林中仿若一粒微尘。
可越是这样我越感受到一种渺小中的庄严。
抵达县城是在一个雾气缭绕的午后。
这座藏于高山与雨林之间的小城静谧得像是某种错觉。
红顶白墙的藏式小屋星星点点散落在绿意中寺庙传来低沉的诵经声一只喜鹊从林间跃出在我头顶旋转两圈便又消失。
我住进一间依山而建的旅舍老板是个返乡青年叫桑杰。
他递给我一杯刚煮好的酥油茶问我:“来墨脱是为躲世?还是找自己?” 我苦笑:“是来听地球说话。
” 他说:“那你该在这写一章最慢的。
这里不需要快。
” 他的这句话就像一道沉雷击入我心。
《地球交响曲》的每一章节奏不同而墨脱就是那段拉长的低音沉静、缓慢却能唤醒最初的共鸣。
夜里我独坐阳台听雨滴砸在蕉叶上心像被一点点洗净。
那不是寂寞而是一种久违的平静。
我开始怀疑我们在外面奔波许久是不是就是为了抵达一个让自己停下来的地方。
在墨脱的第二天我结识了门巴族青年达瓦。
他带我走进雨林深处拜访一座庙宇那是一块只对信徒敞开的圣地。
藤蔓缠绕的山道上他说:“这里过去是通向佛地的朝圣路。
很多人从西藏走向印度要几个月翻山越岭靠一双脚。
” 我问:“那现在还有人走吗?” 他摇头:“通了车之后很多人忘了怎么走路。
” 那一刻我理解了他眼中泛起的怅惘。
旅程是一步步走出来的不该只是到达。
沿途我们遇到一位老妪正用石块堆砌一座玛尼堆。
她说:“这是我丈夫走过的路。
现在他走不动了我替他走。
” 她的眼中没有悲伤只有安静而坚定的陪伴。
庙宇建在林深处没有钟鼓只有风声和香火缭绕。
达瓦带我在神龛前静坐片刻我闭上眼睛耳边是藤叶摇曳心却像沉入水底。
回程中达瓦从腰间取下一枚小木雕送我那是他祖父留下的信物。
“记得走的时候把它埋在你走过的最后一段路上。
这样你的脚步才会被这片土地记得。
” 我接过木雕感觉它仿佛带着林中雨气和庙宇香火的温度贴近心口时一种深沉的安定感涌上来。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很多路之所以不能忘是因为有人用信念、疼爱与执念一步步为我们铺就。
回到旅馆那晚雾气翻腾月光仿佛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我坐在天台上写下这一章最柔的一笔: “这里不是终点也不是起点 是山之腹是云之心 是我与地球交响曲共呼吸的一次深沉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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