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交响曲第382章 冈仁波齐神山不语众生默行
车轮在碎石与浮尘中沉重前行远处的雪峰愈发清晰。
那是冈仁波齐西藏阿里地区的圣山被藏传佛教、印度教、苯教与耆那教共同尊崇为“世界中心”一座无需语言也能震撼心灵的高原巅峰。
地图上不过一小点在现实中却如天界之柱笔直而孤傲地立于万山之中。
此刻我坐在海拔四千七百米的扎达路口手中翻阅着《地球交响曲》笔下尚未落定的章节仿佛在呼吸与我心脏的跳动同步。
我深吸一口薄氧空气仿佛在为即将开始的“转山”仪式做准备。
因为我知道——冈仁波齐不只是风景它是一面镜子照见人的心。
塔钦是进入冈仁波齐的门户小镇也被称为“神山脚下的等待之地”。
在这里我遇到各种肤色与装束的朝圣者:来自拉萨的老喇嘛、来自印度的苦行僧、来自成都的骑行者还有一位操着藏腔普通话的小男孩骑着一辆生锈的单车从村口笑着向我挥手。
他喊我:“叔叔要去神山吗?”我笑着点头他便头也不回地往山那边骑去像是早已知道答案。
在客栈老板的建议下我放下车辆与行囊轻装出发只带着干粮、水、御寒衣物和《地球交响曲》的笔记本。
我要开始的是——冈仁波齐转山一个耗时两至三日、全程五十二公里、翻越海拔超五千六百米卓玛拉山口的艰难朝圣之路。
天色微亮我跟随一群藏族人一起起步。
他们中有老人拄着拐杖一步一叩首;有少年肩背念珠沉默前行。
每一个人都像一粒尘埃向神山缓慢靠近却又毫不退缩。
不久我便看到了觉巴寺——这座位于冈仁波齐南面山脚的小寺只有几个僧人守护却仿佛被时间遗忘。
寺庙里一口铜钟随风低鸣像是在回应山的沉默。
寺里的年长喇嘛望着我语气温和:“转山不是祈愿是交还。
” 我问:“交还什么?” 他说:“你以为你在追寻什么其实是在归还过去的自己。
” 那天夜里我在帐篷中翻阅自己过去在《地球交响曲》上写下的章节从湖南衡阳到吐鲁番从北京长城到西藏阿里我惊觉自己一路上确实在剥离而非积累。
我在书中写下:“神山的意义不在于站在它面前而在于我们愿意放下什么来靠近它。
” 第二日清晨天降细雪风速骤然加剧。
我们攀升至五千六百米的卓玛拉山口。
这里是整个转山中最艰难的阶段也是许多朝圣者中止脚步的地方。
我呼吸急促身体仿佛被锤子反复敲击而前方是一片碎石、陡坡与薄冰交错的世界。
几个藏族人依然坚定地一步一叩首每一叩首都像是一场灵魂的交换。
我终于在一块玛尼堆前跪下非出于宗教信仰而是出于敬畏。
那一刻我脑中浮现的是父亲年轻时在湖南乡村带我翻山越岭的身影是母亲背着行囊在老屋前转身的一瞬是我放弃都市生活、开启《地球交响曲》之旅的那个夜晚。
我突然明白这一切旅程并非“去哪里”而是“我是谁”。
泪水在寒风中悄然流下没人看到。
我将一本迷你版本的地球地图埋入雪地之中像是给这座神山写下一封信。
在那片高原雪地中我默念:“我把我的重负交还于你。
”天地无语却仿佛听懂了。
这时一个小女孩缓缓从山坡上走来身后背着一只转经筒。
她看我哭了却什么也没问只是递来一块糌粑。
我接过轻轻咬了一口那味道粗糙却温暖如火。
她说:“你走完了神山它也走进了你。
” 我低头一笑心中多了一份不可言喻的平静。
下山的路总是比上山更安静。
我一个人走在通往止热寺的长坡上背影被落日拉得很长。
前方一位身披白纱的印度妇人坐在石上闭目诵经四周无一人应答只有风。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神明的样子——不是雕像不是天象而是一种沉静。
我到达止热寺时已是傍晚。
此地无灯但有火烛藏民为我煮了一碗酥油茶我喝下时心中仿佛也生出一股暖意。
我在笔记本上写下:“冈仁波齐未曾说话但它一直在倾听。
我们这些路人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将沉重归还天地。
” 夜色渐深我躺在藏毯之上听着寺外风雪的撞击声心中无波也无恨。
翌日我重新出发沿着雪融的小道前往下一站——玛旁雍错。
地图上它是“世界的肚脐”被称作“最圣洁的湖泊”。
有人说它能洗净人的七世罪孽有人说它的水连接着天空的根系。
而对我而言它或许是一面镜子能将冈仁波齐沉默下来的话语轻轻倒映出来。
一路上我看见一群牦牛慢悠悠穿过山坡风吹动它们颈间的铃铛声音清脆而持久像是在为转山者祝福。
远处藏民在悬崖上堆起彩色经幡那些颜色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无声祈祷。
就在这时我在路边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趴在石头上像是疲惫到了极点。
我靠近一看是一个少年皮肤晒得黝黑眼神却十分坚定。
他只是微微一笑说:“我从日喀则走来花了三十三天。
” 我问:“你为什么来?” 他说:“因为我做了个梦梦见这座山在等我。
” 我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因为我也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等他的山。
我背起行囊在晨光中走出冈仁波齐的视野心中仍旧回响着觉巴寺铜钟的声音。
那声音不是召唤而是叮嘱。
我在《地球交响曲》新一页写下: 第383章:玛旁雍错——神湖之畔众生有梦 喜欢地球交响曲请大家收藏:()地球交响曲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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