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魂之刃启示录第4章 谁是救世主
“所有光亮不过是坠落前的徒劳挣扎; 唯有暗夜才是永世不渝的底色。
” “你已坠落到无可再坠的深渊——你的光如此刺眼可为何还要挣扎?” 世界的裂隙在此交汇时间的尽头在此凝固所有未被清算的罪恶都在这片名为“原罪深渊”的领域里蒸腾。
它比暗冥深渊更沉、更稠连黑暗本身都似要被压垮却偏偏有一束本不该存在的光正微弱却执拗地照亮着深渊的褶皱。
光的对面是夜翼女王。
这位永夜的主宰此刻正折断了羽翼单膝跪地破碎的翼骨间渗着暗紫色的血。
她的目光死死锁着眼前的骑士——那光的源头。
“于深渊中埋葬最后一缕光明我要找的是被最深处黑暗掩埋的‘真光’。
” 骑士的声音没有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他是这个世界曾经的主角是世界之神神性中那点最碍眼却也最鲜活的“人性杂质”。
他叫姬白也叫王天辉。
夜翼女王看着他铠甲上跳动的光忽然低笑起来笑声里裹着碎玻璃般的痛: “我说过光明是坠落前的挣扎。
当它们跌进这原罪深渊本质早被黑暗燃尽再也无法重燃。
” 她抬手按住自己残存的右翼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你也一样。
你已坠落坠向快要无法挽回的境地。
你的光越亮我越能看见比英魂执念更可怕的东西——那无法熄灭的光与执念正给你的世界带来不可逆的畸变: 它不是救赎是比爱更沉重、比憎恨更绵长的折磨是永远解不开的枷锁。
” 话音落时夜翼女王猛地攥紧残存的羽翼骨裂的脆响在死寂的深渊里格外清晰。
那最后一片未折的翼羽在她掌心化为两柄泛着暗影的短刃——暗影双刃。
四周那些因骑士的光而湮灭的子嗣正化作点点荧光轻轻落在她断裂的翼骨上像给破碎的自由缀上最后的星。
“我是羽翼被折的囚鸟也是夜翼一族最后的女王——最后的、渴求自由的鸟。
” 她举起暗影双刃刃尖凝聚着深渊的寒气与自己毕生的意志那是赌上所有的“原罪一击”。
“刺!” 破空声刚起剑光已至。
只一剑夜翼女王的手腕便齐肩而断暗影双刃坠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回响。
她重重倒在深渊的黑土上意识模糊间过往的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曾经的幻灵泉境每一族的灵魂都纯白如未染墨的羽毛。
造物主偏爱他们却又给这份偏爱套上了枷锁:风灵一族被造出来时便带着无形的“鸟笼”成了供造物主观赏的“光山鸟”;连晨星之主路西法也被刻上了“服从”的烙印。
后来当造物主为风铃一族系上“风绳”、彻底锁死自由时路西法举起了叛逆之刃风羽幻刃(那是造物主亲手锻造的兵器)却与神之长子风灵一同站了出来阻止了这场叛乱。
那场战争没有赢家:路西法不愿服从造物主的决定更不愿向风灵低头便带着三分之一的翼族反抗最终被打落深渊。
可他后来在泰恩大陆拾起了人类的信仰化作神话中的天使用焚魔圣焰焚烧原罪——可谁又知那圣焰不过是另一种奴役? 它烧了罪恶却没烧断“服从信仰”的枷锁。
而她夜翼女王既看不上原罪之主塔尔塔修斯那条“以枷锁换生存”的路也不屑于做造物主笼中的金丝雀。
她以为自由是翅膀只要挣脱所有束缚便能飞翔——可最终还是坠进了这原罪深渊成了世人眼中“暗夜的侵蚀者”。
“原来……鸟儿会飞不只是因为有翅膀还因为有不被囚禁的天空啊。
” 她喃喃着最后一丝意识化作一片洁白的羽毛飘向王天辉。
那羽毛上还带着她未散的、对自由的执念。
王天辉的指尖微颤——那羽毛的温度竟让他想起了自己藏在心底的渴望: 他也想挣脱“救世主”的头衔也想放下“拯救世界”的使命做个能为自己而活的人。
但这份动容只持续了一瞬他抬手剑刃划过洁白的羽毛瞬间碎成星屑。
“自由多遥远的词。
” 他垂眸看着碎落的星屑声音轻得像深渊的叹息。
“可我是骑士——背负一切才是我存在的证明。
我终将踏上王的宝座而‘自由’本就不该属于我。
” 深渊的风卷过吹散了羽毛的余温。
王天辉望着夜翼女王冰冷的躯体忽然觉得可笑: 追求自由的女王最终还是被深渊吞噬甚至比塔尔塔修斯那类“主动戴枷锁”的存在坠得更深。
他转身铠甲上的光刺破黑暗却也在身后拖下更长的影子——他知道自己正走着一条和夜翼女王、和路西法都不同的路: 他们为自由反抗他为使命妥协;他们在黑暗中追逐光他在光里背负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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