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兰和她的儿女们第78章 逸卿又惹祸了
自从魏大夫夫妇住进来以后逸卿的夜晚就被煤油灯拉长了。
他像着了魔一样迷上了魏大夫。
别看那个戴厚眼镜的男人是学医的他在大学里是人所共知的”小牛顿“。
他的志向的是哈尔滨工业大学没被录取上才调剂到医大的。
学校实验室的显微镜光路系统出了故障老师们都束手无策他硬是用放大镜和三角尺校准了棱镜角度让那台德国产的老仪器重新清晰成像。
逸卿亲眼目睹了他把拆散的手表零件在煤油灯下拼回原样帮栀兰修缝纫机的时候不用看说明书听声音就能判断是摆梭磨损还是皮带松弛。
他说 “医学是治病救人的理工是改变世界的”只要一有空他就抱着一本大厚书边看边跟逸卿嘀咕着。
渐渐地那一串一串密密麻麻的公式像一把把神奇的钥匙为逸卿打开了藏在生活褶皱里的科学之光。
他突然明白原来拖拉机的轰鸣、座钟的滴答都是齿轮的作用。
“知道吗?每个零件都有自己的生命。
” 魏大夫有次用镊子夹起手表零件在灯光下转动“就像人的器官一样缺了哪一个都走不动。
” 这句话像颗种子埋进了逸卿心里。
他开始留意身边的一切机械:卫生所的听诊器、厨房里的风箱、甚至嘉濠补鞋用的锥子 —— 在他眼里这些都是未被破译的密码。
逸卿的脑洞好像突然被打开了一样只要有点时间就钻到仓房里鼓捣他的秘密武器。
仓房里有一张淘汰的旧课桌嘉濠看桌面还能用他想以后有时间把腿修一下留着给孩子们写作业就没舍得烧火。
没想到一压就是好几年逸卿发现后把上面的东西清理了一下仓房成了他的“地下”实验室。
他放了学就偷偷躲进仓房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逸卿神神密密地把筱媛和健斌领到仓房。
“大哥哥你买啥了呀?你在哪弄的钱呀?”健斌以为逸卿要给他什么好吃的呢。
“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逸卿回手就把门在里边给插上了筱媛和健斌急切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猜不透他到底想干啥。
逸卿把一堆破苫布、破麻袋掀开之后露出一个圆鼓隆咚的大家伙有一面带着一个把手像井里摇水的乌轳把另一面还抠一个罐头瓶大小的圆洞。
“哥哥这是啥呀?”筱媛吃惊地问。
逸卿得意地笑着说:“这是鼓风机我做的。
” “啊?——”筱媛和健斌同时叫出声来。
在马场家家都烧木头半子从来没有人用这个玩艺。
他们第一次听到过这个名字。
逸卿赶紧摆着手“小点声——”筱媛一看就明白了他是把桌子面给锯了怕挨打。
“嗯、嗯那……哥哥这个有啥用啊?” “吹风用的。
”逸卿说着用手轻轻地摇着把手“簌——簌——” 一股一股的小风就吹了出来。
这也太神奇了。
小健斌喜欢地用手摸来摸去的。
“你们要是喜欢就偷偷地来玩千万别让爸爸妈妈知道记住了吗?” 仓房里没有窗也没有灯逸卿不知道用多少功夫提心吊胆地把这个鼓风机做成了按捺不住成功的喜悦和激动才偷偷摸摸地把弟弟妹妹叫过来分享他的“科研成果”。
大大的屋里有一个红木座钟天天摆在柜子上每到整点就会 “叮咚” 奏响特别好听的音乐那声音像水波纹一样漫过土炕漫进逸卿的耳朵里。
红木雕成的外框历经岁月打磨依然泛着温润的光泽钟摆是一匹腾跃而起的银马好像要随时腾飞一样。
座钟古朴典雅庄重华贵一看就是个值钱的东西。
逸卿放了学就钻到大大屋里去了他从没见过这么精美的钟表而且他发出的音乐让他怎么听都听不够。
这几天他差不多天天来进了屋书包都顾不上摘趴在柜子上一看就是几个钟头直到天黑英桂下班回来他才悻悻地回家吃饭去了。
”你这个小孩这个表摆那多少年了又不是没见过有啥么好看的。
我去后园薅草去了你走的时候莫忘了关门哈。
“妈妈见他看得那么入迷嘱咐了一句就干活去了。
逸卿心不在焉地答应着见妈妈终于出去了慌慌张张地把工具箱抱过来“哗啦”一声倒在炕上。
大大的工具箱就像个百宝箱在那里面没有找不到的东西。
逸卿翻来翻去找到了一个抠耳勺大小的螺丝刀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拧着座钟后盖的螺丝想弄清楚这么好听的声音到底是从哪发出来的。
盖子打开的那一刹那一股陈年机油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突然想起来大大跟他说的话手里一顿。
“这个座钟可是个宝贝呀是你姥爷我当年从南洋人手里买的。
” 有一次大大喝多了用袖口擦着钟面“想当年我穿着长衫戴着礼帽拄着文明棍走在大街上谁见了不称我一声丁先生。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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