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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兰和她的儿女们第259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刚睡着一会儿栀兰就开始做梦了她猛地睁开眼胸口还起伏着梦里的景象记得很清晰。

她梦见自己家院墙外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间青瓦白墙的新屋屋后还有一汪清亮的水泡子。

水面上浮着薄雾一个穿红衣的小孩背对着她蹲在水边伸手撩拨着涟漪。

栀兰站在院门口望着那个水泡子心里直犯嘀咕:“这是谁家盖的房子呢要是能挪到我院子里就好了儿女们回来能洗澡夏天还能在边上搭个棚子乘凉…… 栀兰摸索着枕边的老花镜借着月光凑到枕边的手表前。

表盘上的荧光针指着两点十分。

“才这个点儿啊。

”她翻了个身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思绪却飘得更远。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轻翻个身想接着睡可梦里的新屋和水泡子总在眼前晃她莫名地有点发慌。

这平白冒出的屋子是啥么意思?老辈人常说梦是心头想可她心里只盼着儿女好别是有啥不吉利的事啊。

她越想心越紧手指不自觉攥住了被角。

儿女们如今都做着大事哪一个都比她这老婆子有本事她帮不上忙只能夜里瞎琢磨。

栀兰撑起身子把枕头翻了个个儿掌心贴着枕套像是要把心里的不安都按下去她压低声音念起来。

平安顺遂都平安顺遂……” “好梦随风起孬梦化成泥。

消散、消散又消散无影无踪了了事。

有罪折在我身上千万别折腾我儿女。

”她念了一遍又一遍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额角却沁出了细汗。

她一口气念完三遍又伸出手把枕头拍了拍力道不大却像是要把所有缠人的不吉利都拍走然后把枕头翻过来才重新躺下。

栀兰闭着眼睛想“只要我的儿女们平安无事就好。

”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儿女们身上。

窗外的风轻轻拍着玻璃像是回应她的低语。

大儿逸卿在郊区建起了自己的农庄听说光鱼塘就挖了三个还 种了一片木耳段雇人也雇不到那么大的摊子他一个人扛着累得都没个孩子样了。

整天泡在泥地里晒得黢黑哪还有当年读书时的清秀模样。

她心里揪了揪又想起逸卿说农庄里的老母猪快下崽了这个季节的猪崽能卖个好价钱还有两三天木耳也该摘了。

得赶在头茬雨前收完不然潮气一上来整片就白搭了。

“嗯这几天要是不下雨我得上山住几天帮着摘木耳也能给他做口热乎饭吃。

”山里的夜凉得早她得带上厚衣服和那双磨了一圈的旧胶鞋。

二儿子健斌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在商海摸爬滚打了十来年攒了些钱。

他迷上了生态渔业一门心思扎进了深海养鱼把这些年的积蓄都投到了南方的项目上。

可那片海域台风说来就来栀兰天天盯着天气预报一听说有台风她夜里都不敢合眼。

她的心像被一只手攥紧了整天坐立不安。

生怕一个电话打来就是灾祸。

她数着日子等信号可越等心越沉。

海南的台风一刮就是几天几夜浪头拍在礁石上也一下下砸在她心上。

她攥着手机一遍遍翻看健斌发来的视频那片蔚蓝海域下的网箱在风浪中晃得厉害。

可二儿子离得那么远他身边连个知根知底的帮手都没有一个人操持那么大的事业栀兰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她默默在心里祈愿风浪快些过去网箱稳住人也平安。

三儿冠臣是最小的也是最让她放不下心的。

冠臣的货场现在效益不错可也最操心吞吐量大的时候栀兰一连好几天都见不到他的人影。

夜里卸货时最怕出岔子一个疏忽就可能伤着人。

她想起前些日子冠臣打电话来说夜里叉车坏了他亲自上阵搬了半宿货声音都哑了。

老儿子哪次来看她都是带着一身酒气喝得五迷三道的说话嘴都瓢了。

栀兰不是没劝过可冠臣总说“妈我也不想喝呀可是不喝不行啊。

” 她知道管也没用只能自己坐在炕沿上叹气:“唉!天天这么喝这么年轻要是把身体喝坏了叫我可怎么办呐?” 每次看见冠臣躺在沙发上睡着的样子手还蜷着像小时候攥奶瓶那样她又忍不住去摸他的脸一遍遍地摸。

大闺女在学校二闺女在政府三闺女在银行工作从不用栀兰操心。

可她还是天天烧香求菩萨保佑她们别碰上难事。

俗话说狗养狗疼猫养猫疼何况是人呢?她这六个孩子一个个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一个受了委屈她心里都像刀割似的。

她希望自己的儿女们不论是经商还是工作都能一帆风顺。

两点半的闹钟还没响栀兰又醒了。

她索性坐起来摸索着穿上棉袄走到客厅把灯打开。

昏黄的日光灯挂在天花板上照亮了墙上挂着的全家福那是去年春节拍的六个儿女都围着她脸上笑得喜笑颜开可她知道每个人背后都有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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