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守护者及永生人第3章 叶可东化学行者的洁净之道
蒸汽的嘶鸣刺破黎明时叶可东正站在一条散发着铁锈味的河边。
浑浊的河水泛着暗绿色的泡沫像一条腐烂的巨蟒缓慢地穿过小镇边缘的工厂区。
水面上漂浮着破布、煤渣和不知名的油状物质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诡异的虹彩。
河岸边的野草枯黄倒伏叶片上蒙着一层灰黑色的粉末空气里弥漫着煤烟、硫磺和某种酸腐的混合气味——这是工业革命初期人类用机器叩开财富之门时遗落在身后的污秽印记。
叶可东的靴底踩在结着硬壳的泥地上那泥土混杂着煤灰和油污硬得像铁渣。
他来自一万年后那个连尘埃都带着焦渴气息的世界却依然被眼前的景象刺得喉咙发紧。
他见过彻底干涸的死亡星球却没亲眼见过生命之水被如此粗暴地玷污——这种玷污不是末日的无奈而是繁荣表象下的主动施暴。
“新来的?”一个扛着铁锹的工人路过瞥了他一眼。
这人穿着沾满油污的粗布工装脸上是洗不掉的煤灰眼神里带着对陌生人的警惕还有一丝被劣质水和劣质空气侵蚀出的疲惫。
叶可东点点头没有多说。
他此刻的身份是“东先生”一个据说出身没落贵族、痴迷于“物质转化之术”(也就是这个时代对化学的模糊称呼)的学者。
他的行囊里装着比父亲叶云天当年更“先进”的工具:几支刻度精确的玻璃试管(这在当时堪称奢侈品)、一架简易天平、一小包从未来材料库中解析出配方、在这个时代能找到替代品的基础化学品还有一本封面磨损的笔记本里面抄录着他精简过的水质净化原理。
他选择这个时代是因为这是人类与水的关系发生质变的拐点。
当蒸汽机的轰鸣取代了风车水磨当工厂的烟囱比教堂的尖顶更密集人类开始相信机器能创造一切包括对自然的无限索取。
他们将煤矿的废水、纺织厂的染料、钢铁厂的废渣一股脑倒入河流以为奔腾的河水会像吞噬垃圾一样消化这些毒物——却忘了他们自己也要喝河里的水吃用河水浇灌的庄稼。
抵达小镇的第一周叶可东做了三件事:沿着河岸步行十里记录下七座工厂的排污口;向杂货铺老板用一枚银纽扣换了一个陶罐装满河水带回临时租住的阁楼;观察小镇居民的日常——他们用浑浊的河水洗衣、做饭孩子们在河边追逐嬉戏偶尔捡起水面漂浮的木块当玩具。
他的阁楼很快变成了一间简陋的实验室。
窗户被厚布遮住挡住外面好奇的目光里面摆着从旧货市场淘来的铁架台几个瓶瓶罐罐里装着他从煤灰、石灰石、草木灰中提取出的简陋化学品。
当他将河水样本倒入试管加入一点白色粉末(他用明矾提纯的凝聚剂)看着试管底部迅速沉淀出一层黑绿色的污泥时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这水里的东西比沙漠里的毒砂还厉害。
”他低声自语眼前闪过一万年后那些因饮用污染水源而畸变的植物标本——历史总是在以不同的方式重复同一种愚蠢。
他知道光有实验室数据没用。
这个时代的工厂主信奉“机器效率”居民则迷信“水的自净力”要让他们相信“看不见的毒物”正在侵蚀生命必须用最直观的方式撕开这层愚昧的面纱。
机会很快来了。
镇上最大的纺织厂老板格林先生的小儿子突然发起高烧上吐下泻请来的医生束手无策。
格林先生是个典型的工业时代暴发户挺着啤酒肚说话时总带着蒸汽机般的轰鸣他坚信工厂的废水“只是看着脏喝着没事”甚至嘲笑那些抱怨河水发臭的居民是“懒汉的借口”。
叶可东在傍晚时分敲响了格林家的门。
女仆引他走进铺着华丽地毯的客厅时他能闻到空气中昂贵香水也掩盖不住的、若有若无的酸腐味——这家人用的自来水正是从那条被他们工厂污染的河里抽取的。
“你是那个搞‘瓶瓶罐罐’的怪人?”格林先生坐在沙发上不耐烦地敲着扶手“我儿子需要的是医生不是魔术师。
” “我或许能告诉您令郎为何生病。
”叶可东没有理会对方的无礼从行囊里取出两个透明玻璃瓶。
一瓶装着从工厂排污口取来的水浑浊发绿;另一瓶装着经过他初步净化的水虽然仍有微量杂质却已清澈透明。
“格林先生能借您家的厨房一用吗?只需要一个火塘一口锅。
” 格林的妻子抱着发烧的孩子眼里满是焦虑低声劝丈夫:“让他试试吧万一……” 厨房的铁锅里叶可东先倒入那瓶污染的河水架在火上煮沸。
随着水温升高水面浮起更多灰褐色的泡沫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像烧着了的旧皮革。
他又取来一小撮白色粉末(石灰与草木灰的混合物)撒进去泡沫瞬间消散了一些但水色变得更加浑浊。
“这是您工厂排出的染料和洗涤剂”叶可东用一根玻璃管搅动着水“它们在高温下会分解出有害物质就像生锈的铁钉泡在水里水会变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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