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李语第268章 你猜她会不会回来
夏旱如焚烈日悬空三月不雨田地龟裂河渠干涸。
京畿百姓引颈望云而朝堂之上却争论不休。
萧玦端坐御前目光扫过工部尚书呈上的《开源令》草案。
字里行间尽是“凿井百丈”“引渠千里”耗资巨万工期以年计。
他指尖轻叩龙椅扶手声音冷淡:“百姓等不起。
” 于是诏令颁下:凡民间有节水奇术者不论出身皆可献策。
一时间各州县奏报纷至沓来或言“竹管导露”或称“陶瓮藏雾”大多荒诞不经。
工部阅后嗤之以鼻尽数驳回。
唯有一份来自北境老农的陈情被内侍悄悄递入乾清宫。
“粪窖冷凝集水术?” 萧玦低声念出这五个字眉峰微动。
那纸上墨迹斑驳图样粗陋却逻辑清晰——利用夜间温差使粪窖上方木棚内壁凝结水珠再以陶槽引流收集。
附录三日实测数据:每窖集水二斗成本仅需旧木数根、茅草一把。
“荒唐!”工部郎中当庭冷笑“此等污秽之地岂能生净水?传出去朝廷颜面何存!” 群臣附和一片讥嘲。
然而三日后西市南巷外“无名馆”门前竟聚起数十农户。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农拄着锄头立于席前声如洪钟:“你们说臭?可我田里的苗喝的是天上的露不是你们嘴里的体面!” 有人质疑:“真能出水?莫不是骗人?” 老人只答一句:“来看。
” 众人随他步行五里至村外田头。
七座简易粪窖已搭好棚顶布满细密水珠陶管滴滴答答流入瓦缸。
负责记录的童子捧上账册:三日共计集水四石六斗平均每日近三斗远超预期。
现场哗然。
消息如野火燎原不出五日河北、山东多地农户自发仿制甚至改良出“双层窖盖”“风道助凝”等新法。
民间节水热潮骤起连往年弃耕的旱坡地也重新翻土播种。
宫中得知此事本该嘉奖萧玦却召来司礼监冷冷下令:“查一查是谁第一个说‘不可行’的。
” 没人敢应。
第二日清晨圣旨出宫震动百官: “自即日起凡被官府否决之术若民间愿试准其入‘无名馆’设席公辩七日。
七日内无人能破其理则视为可行地方不得阻拦。
” 旨意落地朝野哗然。
礼部惊呼“乱制”工部怒斥“媚俗”唯有百姓奔走相告。
史官提笔记载:“是年粪水胜金汁。
” 与此同时大雪山驿站旧址风雪初歇。
白砚踏雪而来足印深陷身后再无追随者。
昔日苏识曾在此写下第一篇《识学札记》如今只剩半圈坍塌的石基几株野花在寒风中摇曳。
他缓缓坐下从怀中取出一方泛黄宫绢——那是她生前唯一留下的手迹残片。
边角处一行小字墨色淡得几乎消散: “如果角色有自由意志她们还会按剧本走吗?” 他凝视良久忽然笑了。
笑自己一生追寻答案而她从不曾给。
他伸出食指在沙地上一笔一划重写那句话。
指尖微颤仿佛触碰的是三十年前尚宫局灯下那个冷静如刀锋的身影。
写完停顿片刻。
然后缓缓抹去。
风起沙舞字迹瞬间湮灭。
他仰头望向苍穹云层裂开一线透出湛蓝如洗的天光。
心中忽觉空明。
她从未想让人记住她的话。
她只想让人忘记“必须听谁的话”。
她不怕被骂不怕被烧不怕被踩进泥里。
她只怕——被人供上神坛变成新的枷锁。
而现在他们终于学会了用自己的脑子说话用最脏的手捧出最干净的水用一句“我以为……”推翻千年“奉天承运”。
这才是她的胜利。
夜幕降临京城突起烈焰。
多处官衙文书库同时起火兵部、户部、大理寺皆遭波及。
火势迅猛烧毁大量典籍抄本尤其是近年来整理的“识学要义”与历代诏书底稿。
烟尘蔽月哭喊震天。
兵部主事当场断定:“反贼纵火!必是识学余孽作乱!”立即请旨锁城搜捕株连百家。
消息传入皇宫时萧玦正独坐偏殿手中摩挲着一块未刻字的空白玉简。
他起身未带仪仗亲自赶赴火场。
焦黑残纸随风飘舞他弯腰拾起一片拂去灰烬仔细辨认。
忽而目光一凝—— 夹杂在“奉天承运”诏稿之间的竟是无数民间奏疏草稿。
纸张粗糙字迹潦草却统一以三个字开头: “我以为……” 他站在废墟中央久久不动。
良久命人将所有残纸收拢拼接亲自主持清点。
共得三百七十二份皆为百姓对政令的质疑与建议内容涉及赋税、徭役、水利、科举……无一例外此前均被驳回或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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