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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李语第262章 它只是沉进土里发芽了

春寒料峭南方某县的田埂上还浮着薄霜。

晨雾未散县衙门前却早已围满了人。

一张新贴的布告墨迹未干纸角被风掀动像在无声地颤栗。

村民们指指点点神色复杂——有人愤然啐了一口:“官府又来搞什么名堂?”也有人眯着眼念出声来:“愿试者领种十升不愿者亦可持旧种来换……这算哪门子章程?” 这不是赈灾不是征役却是比刀剑更锋利的东西——一场关于“活法”的选择。

新稻种名为“云籼六号”据农事司称亩产可达旧种两倍只需精细管理、勤于灌溉。

可老农们不信。

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几十年哪年不是靠天吃饭? 如今突然跳出个“高产精耕”听着就像骗人交租的新由头。

三日后风波悄起。

村东头那片荒废多年的晒谷场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支起了席子摆上沙盘、木尺、陶罐还有一堆小石子。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短褐却站得笔直声音清亮:“诸位叔伯我算过了——若用新种按此节奏引水三次排水两次辅以草木灰拌土九成把握增产三成以上!” 围观者起初哄笑:“毛头小子懂什么?”可那少年不恼反而搬出去年雨水记录、土壤干湿对比图甚至拿出了从县学借来的《识学·变量推演》残卷一条条拆解:“你们怕的是失败但真正的风险是连试都不敢试。

”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有人蹲下身伸手拨弄沙盘上的水流轨迹;有老农掏出烟斗敲了敲:“你说排水两次那要是雨来得早呢?”少年立刻答:“那就变二次为一次补施速肥——变量调整预案先行。

”这话听着陌生却又莫名让人信服。

消息传到京城时正值早朝。

户部郎中兴奋上奏:“南方试点初见成效民心可用宜加大推广!”言罢满眼期待地望向龙座。

萧玦静坐如渊玄袍无风自动。

他缓缓抬眼目光掠过群臣最终落在殿外那一线微光上良久只吐出一句:“禁止任何官员介入此类争执。

” 满殿愕然。

“陛下!此乃利国利民之举岂能放任百姓自乱阵脚?”礼部尚书急声劝谏。

萧玦却轻轻摇头唇边竟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他们不是自乱是在学会思考。

若连种什么都要别人定那活着也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

” 他提笔写下朱批仅八字却重若千钧: 让他们自己吵出最适合的活法。

圣旨传下如风过林海无声浸润。

接下来的日子那个少年的“田头推演席”越办越大。

有人带来自家田亩图纸请他测算最优插秧密度;有妇人抱着账本算起换种后的口粮盈亏;更有私塾先生带着学生前来观摩当场命题:“论新旧之争中的成本与信念”。

争吵从未停止——支持新种的说“效率至上”坚守旧法的喊“稳字当先”。

可怪的是骂归骂谁也没动手反倒越吵越明白。

半年后秋收全县产量竟反超邻郡三成。

更令人意外的是原先势同水火的两派农户竟自发结成了“轮作互助组”:新种户出技术旧种户出经验春耕共商方案秋收共享仓廪。

连县令去视察时都听见田埂上传来争论声:“你家那块地偏沙明年该轮休一年!”“行啊但我得先看你的土质分析图!” 史官执笔记下这一幕沉吟片刻落下一语: 是年无一人提识夫人然处处皆其影。

千里之外大雪山驿站旧址唯余半圈石基埋于荒草之间。

白砚缓步而至风雪已停天地寂静如初。

他席地而坐从怀中取出一方泛黄的宫绢——那是苏识生前最后留下的信物。

背面是她亲笔写下的问题字迹娟秀却锋利: “如果世界是个剧本打破第四面墙的人能不能改写结局?” 他凝视良久忽然笑了。

手指蘸雪在地上画了一个方框郑重写下四个字:此处我在。

然后缓缓抹去。

风起雪舞地面复归平整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他抬起头望向远方苍茫山脊心中澄明如镜。

她没有留下教义没有立下宗门甚至连名字都被刻意淡去。

但她留下了一种能力——质疑的勇气推演的思维对“为什么”的执着追问。

如今这能力已在千万人心中扎根开花于市井结果于田野。

这才是真正的“识学”。

他缓缓起身不再回头。

脚步踏过冻土走向北方尽头。

衣袖轻摆最后一缕炭香随呼吸融入天地如同她当年在灯下低语时的气息。

风过无痕思想却已燎原。

数月后东海之滨浪涛拍岸。

白砚行至一处旧礁立身浪尖。

海风如昔渔火零星唯不见那盏曾照亮黑夜的竹灯和灯下总爱咬着桂花糕傻笑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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