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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李语第279章 恭喜你她终于活成了空气

春耕的风卷着黄沙刮过西北高原干裂的土地。

田垄如老人脸上的皱纹深深浅浅地刻在大地上寸草不生。

往年这时候朝廷的粮车该到了可今年开春至今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但奇怪的是村口的老槐树下却聚了一群人蹲在地上用炭条在石板上画图。

他们不是官差也不是书生而是最普通的农夫、寡妇、退伍老兵。

为首的汉子叫李石头曾是镇上唯一识得几个字的更夫如今成了“雨水会”的头领。

没人知道这名字是谁起的也没人记得最初是谁提了第一句“地下引水”。

只知道去年冬天有人从流民口中得来一本破旧册子封皮烧焦了大半只依稀辨得几个字:《未竟之思·卷七:信息与资源再分配》。

那册子辗转传到李石头手里他翻了整整三个月夜里点油灯白天对着山势比划。

“她说……水不会凭空消失只会被人看不见的方式藏起来。

”李石头喃喃自语手指摩挲着图纸边缘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那里画着一只极小的简笔蚂蚁线条歪歪扭扭像孩子随手涂鸦。

但他记得清清楚楚三年前他在宫外浆洗房当杂役时曾见过一个掌事姑姑蹲在井边用木炭在地上画同样的图案还笑着说:“我们就像蚂蚁搬不动山但能挖穿土。

” 那时他不懂现在他忽然明白了。

于是“雨水会”成立了。

没有官府批文没有库银支持甚至连块像样的木板都没有。

但他们有手有脑子还有那份不知从哪儿流传出来的思路:把自然当成可分析的系统把困境拆解成可执行的步骤。

他们在山脚勘察断层在坡地埋设陶管在洼地挖出暗池。

女人负责记账和调度孩子传递消息老人看守水源点。

分工明确如同军阵。

有人问李石头:“你咋晓得这些?是不是读过什么天书?”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没啥高深道理就是觉得……不该年年等救济。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贡院大门缓缓开启。

今年的科举变了天。

礼部一纸诏令废除所有经义默写与策论模板取而代之的是“问题生成赛”——考生不得引用圣贤之言必须自行提出一个尚未解决的社会难题并提交可行性方案。

评分标准唯二:真实性和创造性。

考场内一名青年伏案疾书额角沁汗。

他的答卷标题刺眼而荒诞:《如何让聋人听懂圣旨》。

内容详尽到令人震惊:设计一套手语编码体系结合鼓声节奏传递信息;建议在各州县设立“通谕坊”培训专职传译;甚至推演了成本与推行阻力。

考官们看得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将它呈上了御前。

当主考大人问他是否受过“识学”熏陶时青年一脸茫然:“识学?那是什么?我娘是聋的小时候每次官差宣旨她都跪着点头其实根本不知道说啥。

我就想解决这件事。

” 话音落下满堂寂静。

而在南方某小镇溪畔沙地上一群七八岁的孩童正玩得起劲。

“我现在是知府!”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站起身大声宣布“即日起全镇每人每月多缴三文税用于修桥!” 话音未落一个小女孩立刻站起来:“不对!上个月你说要修学堂钱还没见影呢怎么又要收?” “那你有办法吗?”男孩叉腰反问。

女孩蹲下身捡起一根树枝在沙地上画起图表:“我们可以先问大家愿不愿意捐工再查查去年修桥的实际花销……要是有人贪了就得罚!” 旁边另一个孩子插嘴:“还可以贴告示让人匿名举报!” 争论声此起彼伏规则不断被修改、补充。

这场“新政游戏”没有赢家只有一次次推翻重来。

观察、质疑、假设、验证——环环相扣竟与当年深宫之中那个掌事姑姑推演帝王心术的逻辑如出一辙。

萧玦就蹲在不远处的一块青石上斗笠遮住了半张脸。

他静静看了许久直到孩子们散去吃午饭才缓缓起身。

风吹动他的衣角他嘴角微扬低声自语:“原来方法比名字走得更远。

” 他没有留下身份也没有惊动地方官员。

只是在离开前向当地学政递了一份密札:建议将“沙盘议事法”纳入童蒙训练科目。

马蹄踏过春泥渐行渐远。

数日后野策坊。

小核桃正在整理新一批民间提案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信使送来一封无名信火漆封口没有任何标记。

她拆开里面只有一片烧焦的残纸边缘焦黑蜷曲显然曾经历烈火。

她一眼认出这是《巷语集》中失落多年的半页残卷——林十三曾拼死护住的那一段关于“角色自由意志”的终极推论。

她的手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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