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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李语第7章 他递来的不是茶是生死簿

清晨的御前司文房外天光微明露水未散。

青砖地上浮着一层薄雾像是从地底渗出的阴云悄然缠绕着廊柱。

苏识坐在案后指尖抚过一卷刚誊完的驿传批红墨迹未干字字如刀锋划过纸面。

她神情平静仿佛昨夜那道黑影、那张纸条、那缕青烟都不过是深宫夜风里的一场幻梦。

可她知道不是。

她记得火光映在纸上的刹那墨字“北境缺粮”蜷缩成灰也记得自己写下新批注时笔尖的力道——比往日重了三分。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将一枚棋子推过楚河汉界。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而缓慢。

冯保来了。

这位御前大总管一身深青蟒袍腰佩象牙牌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吞像一潭不动声色的死水。

他手中托着一只白瓷茶盏釉面光洁如玉袅袅升起一缕淡青色雾气茶香清冽带着山野初雪的冷意。

“苏掌事。

”他声音不高却让整个文房瞬间安静下来“陛下说昨日边报批注‘尚可’。

” 众人侧目。

“尚可”二字轻描淡写却如惊雷滚过殿堂。

在御前司皇帝从不轻易开口评价文书批注。

一个“可”字已是恩典何况“尚可”? 这几乎等同于默许——你的意见朕听见了且采纳了。

可苏识指尖微颤。

她垂眸双手接过茶盏低声道:“谢陛下隆恩。

” 指尖触到瓷壁的瞬间她几乎能感受到那温度——不是暖意而是警告。

这不是嘉奖。

这是确认。

皇帝已经察觉了。

他看穿了她借批注之名行引导之实的手法。

那一句“北境缺粮非天灾乃人祸”本不该出现在她这个掌事姑姑的权限之内可它出现在了还被朱笔圈阅转交兵部重议。

他没动她也没责她。

因为他需要一个能替他“看透”的人——一个不必开口却能用几行批注点破朝局盲区的工具。

这盏茶是封号也是枷锁。

“可用”便“可弃”。

她捧着茶像捧着一份生死簿。

冯保没走站在她案前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才缓缓道:“陛下还说茶要趁热喝。

” 苏识点头唇角微扬:“奴婢省得。

” 冯保走了脚步无声像一只老猫踏过夜檐。

她没动那茶只将它搁在案角任香气散尽。

她知道从今日起自己已不再是那个默默抄录文书的苏识。

她是皇帝眼中一颗“尚可”的棋子——可下也可弃。

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午后暴雨将至天色阴沉如墨。

她坐在值房内整理奏折手下一卷卷翻过目光如筛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忽然指尖一顿。

一份密报送抵军务档封面写着“北境驿站修缮银两调拨”归类为寻常军务。

可她翻开内页瞳孔骤然一缩—— 三万两军饷由三皇子府出面调拨名义是修缮驿站实则流向不明。

而接收地正是五日前被萧玦暗中阻下的将领所辖防区。

她的心跳慢了一拍。

这不是巧合。

三皇子在补漏。

那名将领因“用人不当”被暂缓任用但三皇子显然不甘心正试图通过军饷调动重新巩固其势力。

更可怕的是这笔银两的去向被刻意模糊账目上有三层转手几乎天衣无缝。

可她看得懂。

这不仅是贪墨更是对北境粮道的渗透。

她不动声色将密报原样归档放入“已阅”箱中。

但在登记簿上她以极淡墨水写下“三”字位置恰好落在“萧”字偏旁下方看似笔误实则精准。

她赌的是——萧玦会来查档。

她更赌的是——他能看懂。

夜幕降临暴雨倾盆。

值房内烛火摇曳窗外雨声如鼓敲打着屋檐与青瓦。

苏识正低头誊录今日批红忽觉烛光一晃—— 窗棂无声开启。

一道黑影翻入落地如叶未带一丝风声。

她没抬头笔尖却微微一顿。

“九殿下若想看什么大可明日调档。

”她声音轻却清晰穿透雨幕。

阴影中萧玦立于梁柱之下玄袍未换黑氅微湿剑未出鞘却已压得满室生寒。

他的目光落在她案上那本登记簿又缓缓抬起直视她背影。

“你为何留那批注?”他问声音如寒潭深水不起波澜。

苏识缓缓抬笔蘸墨在纸上写下四个字—— 粮道可通。

墨迹未干她忽然抬手吹熄了烛火。

黑暗瞬间吞没房间。

她低声道:“因为我知道有人宁愿冒雨夜行也不愿等天亮。

” 话音落下屋内死寂。

唯有雨声如诉。

良久黑暗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吸。

萧玦站在原地未动未语。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铁锈摩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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