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李语第144章 敌军要抓我
北风卷着沙砾拍打宫墙夜色如铁。
那封火漆密报还在案上冒着余烟字迹狰狞如刀刻:“迎回真智后清君侧复天理!”八个字像钉入骨髓的刺挑动整个大靖王朝最敏感的神经。
西狄残部聚兵十万压境雁门不为劫掠只为一个“名分”——而这个名分偏偏指向了她苏识。
但她不是什么智后。
她是那个亲手焚毁《心枢纪略》的人是让满朝文武跪在火光前颤抖的幕后执棋者。
他们信命格信天命所归可她只信逻辑与人心的必然走向。
烛影摇红柳绿悄然立于屏风之后黑衣如墨气息几不可闻。
“传令影阁八部即刻启动‘双影流言’。
”苏识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刃“第一道风声:智后已秘密北巡随行有龙旗仪仗正赴雁门关督军;第二道——陛下拟禅位于贤诏书三日内颁行天下。
” 柳绿抬眸:“两相矛盾不怕穿帮?” “就怕他们不信矛盾。
”苏识指尖轻敲案角唇角微扬“敌人最怕的从来不是我活着而是我活得毫无规律可循。
西狄新王靠‘迎回智后’聚众若他不知我是真是假、人在何方、权柄几何……他便不敢轻动。
” 果然不过三日边关急报传来:西狄大军滞留雁门境外三十里内部争执不休。
一派主张追击北巡之“智后”取首级以定军心;另一派则坚称皇帝禅位乃天命更迭应暂缓进军观望中原内乱自溃。
混乱正是她想要的。
而朝中也不太平。
以礼部尚书为首的十余名老臣联名上奏言辞激烈直指“妖言惑众、动摇国本”请求皇帝严惩散布“智后”谣言之人——矛头虽未明指满朝皆知那是冲着尚宫局去的。
大殿之上群臣肃立气氛凝重如铅。
萧玦端坐御座玄袍垂地面容冷峻如霜雪雕琢。
他听完了奏本未怒未斥只是缓缓起身从袖中抽出一份黄绢诏书草稿随手一掷—— 诏书落在玉阶之前展开半幅赫然写着“退位诏”三字。
满殿哗然。
“尔等既笃信天命视朕为承运之主那今日朕便顺应天意。
”萧玦声音不高却穿透大殿每一个角落“禅位诏即日起草人选不限出身品级唯问治国之能、安民之策。
” 他顿了顿目光穿过重重宫纱直直落在廊下静立的苏识身上。
“朕记得你说过最好的制度不是圣人治世而是能让普通人也能做出聪明选择的制度。
”他的声音低了几分却更沉“现在我把这个机会交出去。
” 那一瞬苏识瞳孔骤缩。
这不是赌气不是示威更不是退让。
这是以皇权为饵将整个旧秩序逼至悬崖边缘——要么跳入她构建的新局要么被自己信仰的“天命”反噬。
她几乎能听见那些保守大臣牙齿打颤的声音。
退朝后她未回尚宫局而是径直踏入影阁暗室。
墙上舆图铺展红线纵横数十枚黑子标记着遍布全国的情报节点。
“启动‘应急策’。
”她对柳绿下令“放出我们手里所有贪腐旧案尤其是礼部、户部、兵科三位牵头弹劾禅位的亲族往来账目。
不必全曝只揭一角足矣。
” 三日后京中茶肆酒楼疯传一则消息:某尚书之子三年前私售军粮致边军断饷;某侍郎胞弟强占民田三百顷逼死农户一家七口……桩桩件件证据确凿牵连甚广。
民间震怒士林哗然。
原本高呼“清君侧”的声音瞬间被“愿推智后摄政”淹没。
百姓不管谁是真命天女只知谁能让贪官落马、朝堂清明。
而当各国使节团齐聚枢政阁期待这位传说中的“智后”现身时等来的却是苏识一身素袍无冠无饰立于偏殿帘后。
“吾不受尊号不居正殿。
”她语气平静却如钟鸣九霄“但凡涉军国要务可来影阁问策。
” 话音落下四座皆惊。
没有人再敢说她是幕后女子、权宦之流。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金銮殿上的皇帝是明君但真正掌握国脉跳动的是那座从不点灯的影阁。
夜深苏识独坐阁中窗外星河低垂。
忽然北方天际一道赤光划破长空似流星坠地。
她抬眼望去眉头微蹙。
与此同时边关八百里加急再度飞驰入京—— “白砚将军率禁军主力出雁门已引敌深入阴山一线!然风沙蔽日行军受阻恐难久持!” 她缓缓起身走到舆图前指尖停在阴山峡谷处久久不动。
风沙……是阻碍也是利器。
她提笔蘸墨在空白卷轴上写下四个字:风起之时。
北风如刀割裂长空。
阴山峡谷深处黄沙漫天天地混沌如未开之蒙昧。
白砚勒马于断崖之上铁甲覆尘目光如炬。
十万西狄骑兵已被引入这死地——前有绝壁后有流沙暗陷两侧山脊高耸如巨兽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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